“……什么意思？”
“不，还是算了。既然从你的口中听到了他们的名字，恐怕现在再逃避已经迟了吧。”
片刻的自我思考过后，月读很快从过级的反应中回过神来。
她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平静得感受了片刻的呼吸。
“逃避？什么啊。萨斯菲德家族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你觉得他们的‘目标’会是你们二人中的谁吗？”月读回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先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你们是否已经成了他们的目标？”
“目标……”千代子考虑了一会，而当她回想起在KTV时那两人看着她与鞠守的视线时，可惜的是，答案已经只有一个了，“嗯，我想是的。”
“哈……果然。”月读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又换了什么身份，但既然是拥有着‘萨斯菲德’和‘左目右目’的名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别人了。”
“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知道从你的眼中来看那两人或许只是个普通的双胞胎，我待会会跟你更加详细地解释，只是……如果以一个‘标记’作为我对其危险程度的警告提示的话，我只能说，萨斯菲德左目与萨斯菲德右目，是与我同一个时代的产物。”
“……啊？”
然而千代子即便是现在，提到那对双胞胎时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们天天跟在别人后面装模作样的画面。
“而且那并非人类……甚至，难以说成是‘生物’。我知道这与你印象中的左右目会有很大的不同，因为他们一直以来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混淆视听的。”
“就没有更简单直接点的说法吗。”
“有……‘左右目是为了对有千海棠月读在的世界进行平衡而出现的’。”
“哈？”
“我是最初参与大祭祀的七人之一，也因此而成了唯一的幸存者。而这份特殊的幸运让我成了没有肉体但不老不死的怪物，虽然看起来关于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但，‘并不仅仅是这样’。除了保留了我身为恐惧魔女时的一些小伎俩以外，我实际上还获得了像是通关奖励一样的额外补偿……是与禁目有关的。”
“嗯。”
“简而言之，我拥有了‘对禁目的处理权限’。仿佛神明在七人中挑选了我独自活下来就是为了能够进行对禁目的管理似的，有很大一部分的禁目，只要它对我并不排斥，我就能够轻易地控制他们。你先前所看见的那些‘使魔’，盒子小丑，虫桃，刺玫瑰，这些都是从禁目转化而来，只为我服务而存在的。”
难怪那个盒子小丑先前会特地自称“不是禁目”，千代子心想。
“所以，这就是神明随后对你进行了‘平衡’的理由？”她紧接着问道。
“是哦。在一段时间以后，或许是为了防止我过大的权限总有一天会影响到世界本身的秩序，神明创造出了两个与我相似的存在。正如我先前所说，我可以控制‘不排斥我的禁目’，而剩下的，则都属于他们。由于禁目本身也不希望有一边倒的情况发生，我和他们之间所拥有的禁目便一直处在微妙的动态平衡上……直到我做了个选择。”
“我猜是和鞠守有关？”
“嗯~嘛，倒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月读苦笑了一声，“我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留在了鞠守的家里，这却导致选择依赖于我的禁目数量日渐减少，等我察觉到的时候，天平已经严重失衡了。这本身不算什么，我早已做好了舍弃这些的觉悟，只是……意料之外的是，在左右目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他们被加上了一个‘目标’，那也是整个平衡系统的一部分——左右目会有意无意地让禁目尽量处于平衡状态，他们拥有过多时便会释放一部分，我拥有过多时他们会尝试抢走一部分。然而，由于我闭门不出的原因，无论他们如何努力，禁目仍会源源不断地成为属于左右目的那一方。直到属于左右目的禁目数量已经超出了上限，那些原本还算安分的禁目在最近开始相继沦为无人看管的荒物游魂，这些，都对以目标为生的左右目产生了极大的刺激性……于是，在某一天，他们‘暴走’了。”
“又是一群被设计好人生的家伙吗……和鞠守一样的。”
“现在已经不是了。左右目如今只是利用着他们控制禁目的力量四处人为地进行着其‘自以为是的平衡’，那甚至早就与禁目无关，只是些疯疯癫癫的自我娱乐而已。由于左右目并未被抽除肉体，在人类社会肆意横行的他们将自己所理解的扭曲的‘平衡’施加在各种地方，而有些时候，这份平衡会需要他人的性命。”
“……这么说好像确实可以解释我在天台和KTV看到的那两个奇怪的东西了。”
“你看到了什么？”
“嘛，一次是我从天台栏杆上成功跳楼自杀的投影画面，一次则是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又突然消失。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两次都是针对我的。第一次恐怕是为了对我做一些心理暗示，因为我有在那里尝试跳楼的习惯——尽管从未成功过；第二次虽然我还弄不太明白他们的目的，但很可能是一次对我的警告。”
“你可能是影响到了‘某种平衡’的因素……”
“当然，我知道。他们现在所渴望的‘平衡’是对班级氛围的平衡，我本来就是最擅长把什么氛围搅得一团糟的家伙，对这俩人而言会想要把我从中除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也就是说，问题已经有答案了呢。”
“是啊，已经有答案了。”
此时鞠守再次忙完自己的事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因自己忙了半天的成品被自己亲手处理掉而一脸疲惫的鞠守，千代子和月读不约而同地停止了相关的话题。
况且，正如她们所说，“已经有答案了”。
毫无疑问，并且毋庸置疑。萨斯菲德左目和萨斯菲德右目这对劣质神造物如今唯一的目标，就是三生目千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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